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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全国人民误解的丽江,看完心疼

时间:2022-09-06 14:54:17 | 浏览:522

中国地域多样、文化多样,搜狐旅游《风物研究所》栏目从2020年6月开始寻访、记录山河,我们沿着地理分界胡焕庸线由南向北进发,试图去理解这些多样性如何在中国落地,并影响一代代人的文旅生活。本期,我们将目光聚焦到滇西古城——丽江。丽江,一座充满

中国地域多样、文化多样,搜狐旅游《风物研究所》栏目从2020年6月开始寻访、记录山河,我们沿着地理分界胡焕庸线由南向北进发,试图去理解这些多样性如何在中国落地,并影响一代代人的文旅生活。本期,我们将目光聚焦到滇西古城——丽江。

丽江,一座充满争议的旅游城市,它是中国古镇商业化进程中最早的“牺牲品”之一。时不时出现的一些不是那么正面的新闻,正在刷新我们对这个声名在外的旅游胜地的印象和认知。

1997年,丽江古城成功列入世界遗产,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首。此后的丽江很快成为大众媒体中炙手可热的焦点,与丽江有关的电视剧、杂志与书籍层出不穷。旅游人次也是连年攀升,势不可挡,仅2018年一年,就有4600多万人次的游客纷至沓来。

但在这二十多年时间里,很难说丽江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化。1996年之后,这里就再没有发生过毁灭性的地震,也没有一只强有力的手突发奇想,试图重新定义这座城市的面貌。虽然这里的店铺、酒吧、歌手、游客不停地在更换,但丽江的形态仿佛很早就被欲望所固定住。

丽江所有的变化都不过是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重复。如果是为了让人们更好地记住自己的话,那它无疑做到了。只不过这样一来,外来的人们最终记住的不是石板桥和屋檐瓦片,而是自己身在其中的汹涌的人流;民谣在古城几乎每条街道上终年循环播放,从大理运过来的啤酒永远比丽江粑粑更畅销;没有人会询问每一家酒吧和里面的歌手彼此之间有什么不同,也不会注意到四方街上穿着“披星戴月”跳舞的纳西妇女也同样换了好几拨。

唯一真实的变化是,这一次所有人都举着手机,开着一个叫作“抖音”的软件,目不转睛地巡视着街上的一切,期待在茫茫人海中发掘出一个新的丽江小倩,帮助自己成为15秒的红人。

著名作家于坚曾用深情的笔触写下《丽江后面》。多年以后,在一次采访中他却说:“纳西人的生活方式是丽江最独特的资本,但很快就被商业主义收买和改变了,丽江彻底投降。丽江已经不存在了,变成一个建筑的空壳,都是外来的生意人在里面发财,原住民没有几个了。”

于坚老师说的多半是气话。而丽江恰恰是一个总让你不忍心苛责怨恨的地方。即便它只剩下一个所谓的空壳,也仍然能凭借一个不经意的转身,勾住你本已飘忽的视线。

当你被身后的路人不小心冲撞了一下,你首先会注意到的不是那个人的面孔,而是脚边被雨水经年冲刷的石阶和它所通往的溪流。

当你不可避免地走进喧哗拥挤的四方街,总有一股神奇的力量,将你引入一条能最快速度远离人群的小巷,走到一座由无数条错综复杂的小巷组成的迷宫。然后你开始观察路边柳树被风吹拂时枝叶摇晃的幅度,伸出手指去抚摸紧闭的木门上面的纹路,遇到大门敞开的民宿,就偷偷伸头进去看看里面庭院所栽种的植物。

当你发现这里流传的艳遇传奇皆是虚妄,你知道次日清晨起床之后,只要推开房间窗户就能看到远方头戴雪冠的玉龙雪山。你知道早上的古城最值得珍惜,于是换上行装继续在古城里迷路,并在阳光和游客大量涌入之前,占据一个餐厅或咖啡馆二楼靠窗的位置。

当你不经意看到一只野猫身手敏捷地跳上某家商铺的瓦片房顶,当你走进木府,听导游小姐姐讲解丽江土司家史,并被她时时露出的谦逊和羞赧所打动,当你在南门市场一家米粉店里听到旁边三位老人一边嘬着米粉,一边绘声绘色地将现在和30年前的老外肆意对比,构成这座城市的,从来都不是古城不同地段的铺面租金,淡季和旺季每天的游客人数,四方街上酒吧每晚啤酒的销量,或者出售一件假银饰能带来的净利润。

也许从一开始人们就对丽江充满了误解,也许同样被误解的还有游客自己。在这里生活的人不得不离开,而游客也很快对专门为他们设计的事物产生厌倦,奔向了新的地方。这时候,想要生活的人回来了,未必是最早的同一批人。

2011年,威尔士人 Russ 和爱尔兰人John在古城五一街文治巷里开了一家酒吧,名叫“乌鸦飞了”。除了会在 Whisky Sour 里放辣椒之外,这家酒吧很难说得上有什么特别之处,进门会先看到一个木制的吧台,五六张桌子分布在酒吧的各个位置,其余三分之一的空间都让给了一张台球桌。音响里播放着Russ喜欢的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摇滚乐,总是趁着客人推门进出的机会,跑到夜色之中。

它从来没有邀请歌手前来驻唱,也没有挂出过“没有低消”的告示,两人就这样“佛系”地将这家不起眼的小酒吧经营了近10年,反而成为了丽江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中的一股清流。

来自台湾的黄湘茹同样在2011年在丽江开了一家名为“黄鱼听雷”的咖啡馆——名字来源于台湾作家张曼娟写的同名美食散文集。它可能是整个丽江最小的咖啡馆,只占据着新义街上一个临街的门面。咖啡馆不卖任何别的饮食,老板娘只专注于烘焙自己从世界各地进口的50多种咖啡豆。她原本在台北当律师,“2010年,我在丽江待了两个星期,喝遍这里所有的咖啡,却没有找到一家能与这座美丽古城匹配的咖啡店。”

由此看来,也许于坚老师说的“气话”是错的呢?也许那个令人难以割舍的空壳才是丽江最独特的资本,只不过,它从来不单纯是一个供人远观亵玩的工艺品,而是一张温床,假以时日,云贵高原充沛的阳光、玉龙雪山源源不断的冰雪融水和古城内自成一统的庭院,总能孕育出令人欣喜而向往的生活。

其实,这种“令人欣喜而向往的生活”早已在大研古城之外实现了。跟日渐繁盛的大研古城相比,束河与白沙这两座临近的古镇尽管有一百个不及,但优势不言而喻:远离喧嚣。

老四方街大石桥旁的壹餐厅,在层层叠叠的束河古镇里,算是年份最老的建筑,门口的苏格兰牧羊犬极通人性,会主动搭上左手以示有必要自拍。餐厅的主人是一对来自台湾和安徽的“丽漂”,把新风味改良云南菜做得风生水起。

踩着发黑的石板上到二楼,这座300年古宅的制高点,拥有整个丽江唯一的一座阳台:盐帮中的文艺青年,一点一滴从茶马古道上运来石板、桌椅、花卉和装饰物,最终把这里打造成隐藏于风景中的风景。

白沙古镇算是众多游客的意外,他们开着车在被雪山、草场和拍婚纱照的情侣们围观的公路上狂奔,原本赶去看那幅有三百多年历史的“白沙壁画”,却鬼使神差一头扎进了隔壁的老街:很难想象这片破败的区域曾是纳西族在丽江坝的最初聚居地,大名鼎鼎木氏土司的发祥处。

二十多代土司与流官们的统治,开明昏庸、兴盛衰败,佛信喇嘛混杂其中,成就了历史的遗产。幸运的是,这里的商业气息小众而非主流,硕大的牌楼和四方街保存完好,它们安静地锁住了远处玉龙雪山日落前最曼妙的身姿。